似曾相识微雨燕

【一世真同人】   谁是梅长苏 （一）

 沧海桑田，岁月流转，前世今生，是什么使一个人是同一个人？
 
你是谁，谁又是你？
 
是外表相貌，还是脾气秉性？是基因血脉，还是身份角色？是学识经历，还是意志信念？是心底可悲可喜可浓可淡的感受，抑或是，那生命中可深可浅可飘忽也可刻骨铭心的记忆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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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（擂文大大琅琊榜同人文“一世真”设定：当了一辈子皇帝的萧景琰重生至十九岁东海练兵时，千里赴梅岭告知林帅林殊阻止了赤焰惨案的发生。但朝堂险恶，为保祁王，景琰决定自己参与夺嫡，以平衡朝堂各方势力，阻断献王誉王通向帝位之路，之后再让出东宫之位。然也因此与林殊渐行渐远。靖王被立太子之后，周边各国犯境，林殊奔赴北燕，景琰亲征大渝，本文从此时间点开始。）

1.
北燕战场，决战前夕，林殊心中大局已定。忽得西线聂锋急报，“太子用兵有方，初战皆如所料。然大渝援军至，舍东线锋所围五万困军及二皇子不救，突袭太子所领西线，太子重伤被困梅岭，被逼入穷地坠崖，后遍寻不见，死生未知。”
 
迅速处理完北燕的战事，带着甄平和亲兵百余人去追赶带着五千骑兵先行一步的列战英，林殊这次真的体会到什么是心急如焚。以往领兵，战事再危急，心中都是笃定的。可这次不同，这次，他这一生最好的朋友萧景琰，死生未知。
 
一边赶路，林殊一边开始琢磨大渝的战事。一个问题冒出来，那个梅长苏呢？
 
出兵北燕离开金陵时，他曾经建议过景琰，如果大渝这次也出兵，就让梅长苏作军师出征。及至果如所料，大渝也趁机犯境，在太子亲征正式公布的将领名单中，持符监军就是梅长苏。之后，景琰飞鸽传书中，每次也提到梅长苏之名。每次看到这个名字，林殊既觉碍眼，又觉心安。
 
记得那年春猎景琰遇刺，林殊第一次见到了那个自称是梅长苏朋友的江湖郎中。那时的林殊冷冷地对他说：“请你带一句话给梅长苏，既然他拉着景琰走上这条路，至少要护他周全。”
 
蔺晨说的话他现在还记得：“好说。不过我回想一下，他在的时候，靖王还真没出过这种事。”
 
林殊从来没在口舌上输过人，那次蔺晨的话一下子就堵得他不知该说什么，所以至今深深记得。
 
梅长苏，这次你不是在吗？怎么会出了这种事？
 
虽然明知这次也怨不得梅长苏。任谁想，大渝援军也不可能不顾东线的五万人马和皇子的性命而扑向西线，从用兵之道上来说完全不合情理。除非不是因为兵家之事……难道大渝皇家也有夺嫡之争，有人刻意要二皇子死？林殊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。
 
如果这样，那梅长苏，莫非也和景琰一起遇险了？
 
少年时和景琰一起在赤焰军中历练，不是没有过命悬一线之时，可那时两个人背靠背地突围，心里真是一点也不怕。大不了，一起死在沙场上。军人铁血，马革裹尸本就理所应当，更何况是和兄弟、朋友在一起死，岂非人生最大的快事？
 
林殊恨恨地想：萧景琰，我林殊不准你死！梅长苏，你没有资格和景琰一起死！
 
 
傍晚之时，追上了列战英的骑兵。
 
列战英是景琰身边不离左右的副将，林殊可以看出他和自己一样急。之前因为还要等林殊，没有放开速度，等被林殊追上之后简直就是一路狂奔。
 
眼看天已经全黑了，林殊看看周围的的林地，“战英，歇歇吧，这里正好扎营。”列战英红着眼睛，显然还想再行一程。“你人不怕累，马也累了，再走伤了马，欲速不达。”还是林殊更冷静一些，战英只得从命。
 
扎下营来，埋锅造饭。饭后篝火边，战英问：“少帅，太子殿下不会有事吧？”
 
林殊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。想了想后说：“战英，你我都是军人，应该知道在战场上失踪肯定是凶多吉少。不过我想景琰不会那么容易放弃。而且，现在毕竟没有找到……尸骨。只要有一线希望，我不会放弃。哪怕找到的是尸骨，我也要带他回金陵。”
 
战英点点头：“我只恨这次不在太子殿下身边。”
 
 “委屈你了，让你跟着我。”
 
战英急忙道：“少帅，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
 
林殊拍了拍这位忠心的副将的肩膀。“没事，我知道。”
 
忽然又想起一事，“对了，战英，你认得这次景琰出兵的持符监军梅长苏吗？”
 
“梅长苏？没听过这个名字。不是我们军中的吧？靖王打交道的文官我多半不认得。”持符监军一般都是文官，有时是得宠的宦官。
 
“梅长苏不是文官，是个江湖人士。景琰说是他的一个朋友，偶尔会去他那里。”
 
列战英大惊失色，如同当年林殊自己的反应：“我一天十二个时辰有十一个半时辰都在靖王……都在太子身边，他怎么会有我不知道的朋友？”
 
“蒙大统领说偶尔在靖王府上见过这个梅长苏，说他文质彬彬。”
 
“蒙大统领倒是常去我们府上。可我从没有见过叫梅长苏的人啊！”
 
夜深了，林殊躺在帐篷里睡不着。这个梅长苏是怎么回事？蒙挚说见过他，那个看上去对什么都不屑一顾的江湖郎中自称是梅长苏的朋友，景琰受伤昏迷时梦中喊的是“苏先生”，皇上发脾气的时候冲着景琰喊的是“你就是那个乱臣贼子苏哲，苏先生！” 梅长苏、苏哲、苏先生肯定是同一个人，那个促使景琰走上夺嫡之路的人。
 
可列战英从来没有见过他。蒙挚、景琰和梅长苏见面，为什么要避开列战英？又怎么可能避得开列战英？
 
完全不可解释。难道他是个鬼吗？
 
一个可怕的念头突然冒出来，让林殊不寒而栗。难道，这个梅长苏从来不曾存在过，只是景琰编造出来的一个人？也许皇上说的才是真相，景琰自己，就是那个梅长苏、苏哲、苏先生。而蒙挚和那个江湖郎中，只不过是和景琰串通好了说辞而已。
 
这就能解释为什么列战英从来没有见过他。
 
可景琰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？而且，这不是他从小认识的萧景琰能做出的事情。十九岁以后景琰的种种奇怪表现，只有用他真的认识了一个颇工心计的梅长苏才能解释。
 
还有，那个武功高强的孩子，自称叫“小美人儿”的，每次见到自己都那么高兴地叫“苏哥哥”，恐怕也是因为自己谎称叫 “林苏”，让他想起了另一个他叫苏哥哥的人。以这个孩子的心智，不可能被串通。
 
梅长苏，你到底是谁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