似曾相识微雨燕

梦里不知身是客,一晌贪欢。
这里是我的Fantasy

【平生欢】1.   春

 

小菜一道

味道:糖拌玻璃渣儿

伴随榜一榜二剧情食用

主要人物:平旌,庭生,长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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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年春天,大同府的济风堂来了一家人。

 

来的是谁大家事先都知道,济风堂早就提前挂出告示,说济风堂现任堂主林奚大夫游历山水路过大同府,坐堂诊病七天,如果有疑难杂症的病患,可以在这期间找林大夫看病。

 

大同府并不是一个很大的地方,这一家人进城的当天,消息就在茶肆酒楼传开了。

 

林奚大夫早已是名满天下的名医,她写的《百草》系列药典在琅琊榜的推荐之下,早已成为当代医家案头的必备参考。她以女流之身达到如此成就,当然引人注目。

 

这次来大同府,林大夫全家同行。有林大夫的夫君,还有四个孩子。他家孩子生得甚是均匀,老大是儿子,老二是女儿,老三是儿子,老四又是女儿。孩子的间隔也均匀,看上去年龄分别是十六七岁、十二三岁、九、十岁左右,和四、五岁左右,几个孩子排在一起如同阶梯一样错落。

 

这里要注明一下,大约二十年前,勤王之功至伟的长林王归隐江湖,之后一般百姓对他的下落并不清楚。

 

他们到大同府的第二天,林大夫就在济风堂坐堂。来看病的病人早就提前排好了队。只见堂内的林大夫一身青色衣衫,态度娴静,姿态优雅,与病患说话时轻声细语。旁边有她的大儿子和二女儿在一旁帮忙。两个孩子都眉目清秀,举止甚是稳重,一看就是家教甚好,让人心生喜爱。

 

可在茶肆酒楼中,对于林大夫夫君的描述,就有些让人匪夷所思了。因为这夫君,看上去竟似乎没有什么正事可做,整天就带着两个小的孩子玩耍。几天之内,大同府内好吃的餐馆、小吃,还有做玩意儿的店面,都有他带着两个孩子的身影光顾。城南的河上见过他带着孩子捞鱼,城北的岭上也见过他带着孩子上树摸鸟蛋。

 

城中正平街上平福楼的烧鸭做得最是好吃,手艺是从南方学来的,口味颇为独特,别家想仿也仿不出来,生意一向兴隆。这天,也迎来了这位林夫君和两个孩子。这两个孩子,大的那个男孩子跟着父亲走进来,小的那个女孩子,干脆就是坐在父亲的肩头上扛进来的。进来之后,林夫君点了一只烧鸭,又叫了两个热菜和三碗面。等上菜的时候,那个小的女孩子坐不住,扭来扭去把凳子弄得很响。这位林夫君和颜悦色地对小女儿说:“丁丁,咱能不扭吗?你看凳子这么响多不好啊。”

 

那个叫丁丁的女孩子两手一张,“爹爹抱。”

 

这个爹爹果然把小女儿抱到了膝盖上。然后叫来店小二,要了几样现成的小点心,比如栗子糕之类的,给两个孩子先吃着。

 

旁边有位多事的食客认出了他们,不请自来地坐到他们这一桌聊天。“哎呦,这不是林大夫的夫君和公子、小姐吗?我能坐过来吗?”

 

林夫君脾气很好地点点头。

 

“在下石铎,在这大同府做布匹生意的。不好意思,请问您怎么称呼啊?”

 

“噢,我姓平,平淡的平。”

 

“平大夫好!既然遇到了您,正好请教您一下,我家内子近来……”

 

这位林夫君立刻打断话头,“不好意思,我不是大夫,我不会看病。”

 

“噢,这样啊,那平先生是做何公干的啊?”

 

“嗯,我没有公职。”

 

“那您莫非也是做生意的?”

 

“嗯,我也不做生意,就是陪我家夫人看病、采药。”一笑,露出一颗小虎牙,“我家与旁家不同,就是妇唱夫随。”

 

多事人的脸上露出一丝不解,但还是孜孜不倦地探查,“既然如此,那您和贵夫人是怎么结亲的呢?”

 

林夫君腿上抱着的小女孩嘴里嚼着点心,话说得含糊但还是能让人听清楚:“因为我爹长得帅,所以我娘喜欢他。”

 

那个男孩子大了一点,显然懂事些,忙着制止:“丁丁,你别瞎说。”

 

女孩咽下了嘴里的点心,口齿伶俐地反驳,“小丙哥哥,我哪里瞎说了,明明是爹爹亲口说的,你不记得了吗?”

 

林夫君一笑,似也不觉尴尬,也不觉得那多事人的问题冒昧,向那人解释了一下,“我和夫人的亲事是两家长辈在我们幼时就定下的。”

 

“噢,我明白了,平先生真是好福气,那在下告辞。有空欢迎您到我们家的锦绣布店赏光啊,就在南平街上。那您带着公子和小姐好好吃,这里的烧鸭确实是一绝。”

 

很快,这林大夫和夫君如何成婚之事就传遍了大同府。大家都说,这林大夫的夫君真是命好,若不是他家长辈有先见之明,他一个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之人,肯定要打一辈子光棍,怎么可能娶到这么端庄又能干的夫人呢。

 

不过也有人说,说不定这林大夫真是喜欢俊美男子,要不然可能早就悔婚了。那林大夫的夫君虽已人到中年,但看上去还是玉树临风,有倜傥之姿。既然世间常理是郎才女貌,他家既是夫人有大才,那就是女才郎貌了。

 

……

这些传言,平旌不是不知道,只是早已习惯。

 

傍晚时带着两个娃拎着一只烧鸭回济风堂,那边林奚带着两个大的孩子刚刚接完了诊,回到后院休息。平旌一回来就把烧鸭给了后厨,又回到夫人身后,给夫人揉肩。

 

“忙了一天,夫人累了吧。”

 

“还好,现在毕竟甲子和阿乙也大了,可以帮上不少忙。”

 

原来这平旌给孩子起小名,和蔺晨给徒弟按数字起名字一样不走心。四个孩子按照天干,分别叫甲子、阿乙、小丙,和丁丁。当年林奚怀上头胎的时候,他说要这样起名字就被夫人唾弃过,但他大言不惭,说这样起名字最好,就算生十个,名字都是现成的。不过后来生到第四个孩子的时候,林奚居然夸他名字起得好了,因为天干里面,甲、丙、戊、庚、壬属阳,乙、丁、己、辛、癸属阴,迄今为止,正合他家孩子的性别。

 

那个叫甲子的大儿子长身玉立,已经很有少年医家的风采,看到父亲,还是露出了孩子般的神色,“今天娘亲还夸我诊的几个疑难病症诊的准呢。”

 

老爹微笑着,轻轻拍了一下儿子的脸。

 

看旁边的女孩没有说话,当母亲的淡淡地加了一句,“阿乙今天也不错呢,切脉像模像样,抓药也很快,邢大夫都夸她呢。”那女孩的脸上也露出笑容。

 

一会儿,后厨把晚餐送上来,平旌把烧鸭切了给夫人和两个大的孩子吃,丁丁依然吵着要吃,他就又给两个小的孩子也各切了一块。一家人有说有笑,做父亲的不忘讲讲江湖旧事,说说自己当年和未婚妻一起在大同府探案的经历,两个小的孩子听得目瞪口呆,两个大的孩子则是一副“老爹又来了”的表情,而做妻子的则时不时纠正一下夫君夸大的描述。怎么看,都不过是寻常人家的一顿晚餐而已,与别的人家并无不同。

 

院内花架上紫藤正开,天上缺了一角的明月高悬,街上飘来炊烟渺渺,远处不知谁家传来几声犬吠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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