似曾相识微雨燕

【琅琊榜同人】破茧成蝶——第九日 忆旧

   冬日梅岭，故监军梅长苏墓前。

最终，少帅还是作为梅长苏而死，埋葬在这里。

    蔺晨指着墓碑，对飞流说：“飞流，你还记得我告诉过你吧，你苏哥哥就睡在这下面。”

    飞流点点头：“嗯，记得。”然后伸手一指少帅 墓：“苏哥哥，这里。”

又伸手一指少帅墓旁边的空地：“飞流，那里。”

蔺晨看了一眼飞流指的地方，没有说话，只是跟在我们后面，在少帅墓前祭拜。

对于飞流来说，睡在墓碑下面的这个人，永远是他的苏哥哥。

对于蔺晨来说，永远是他的长苏。

对于我来说，永远是我的少帅。

对于皇上萧景琰来说，永远是他的小殊。

    祭拜完了，皇上一时还不想走，我们就退到远处等候。

    皇上一个人在墓前跪了很久。

    看着他的背影，夏冬说：“皇上看上去好孤单。”她自己，不也曾有很多年，每年的正月初五，就这样孤单地跪在亡夫聂锋的墓前面吗？

蔺晨摇摇头，“冬姐此言差矣，他现在一点儿都不孤单。他当皇上一年到头，就是这个时候不孤单。”

墓前的萧景琰，面对着梅长苏的名字，面对着那看不见的故人，默默地在心里说了很多很多的话。

最后，他说出了声音：“小殊，你心里那个清平的世界——文官执笔安天下，武将上马定乾坤，请你看着我，景琰要用余生守住它。

    说罢，他站起身来，离开了少帅墓，和我们一起去赤焰祠。

    虽然赤焰奇冤已雪，但赤焰军的建制却无法恢复了。只有在这个地方，还可以看到“赤焰”二字，才可以看到赤焰军的徽号，如火燃烧。

   进到里面，又看到熟悉的营号，熟悉的名字。

    皇上萧景琰上前叩首。想当年，少年的他与好友一起，跟随赤焰军出征，从此开始他的军旅生涯。

原赤焰军主营前锋聂锋携妻子夏冬，上前叩首。想当年，他曾经勇冠三军，威猛如虎，人称疾风将军，是赤焰军主营十六员大将之一。

    原赤焰军主营偏将蒙挚上前叩首。想当年，他在一场演武的千万将士中，被祁王慧眼挑出、赏识，委以重任。

在下，原赤焰军赤羽营副将卫峥携妻子云飘蓼，上前叩首。想当年，卫峥一直不离他的主将左右，那个往来不败的骁骑将军，少年英雄林殊。

抬起头来，仿佛就在此时，吹角连营，沙场点兵，主帅林燮一身铠甲，巍然肃立，正检阅他麾下的七万兵马。

……遥记那年，林帅让十六岁的林殊初建赤羽营，同时擢升我为赤羽营副将。任命刚传，林帅就把我召到大营，一见面就问：

“卫峥，你可明白我为什么要让你任赤羽营副将？”

“卫峥猜测，一是因为卫峥和少帅熟悉；二来，卫峥是赤焰军中最年轻的校尉，比少帅大不了几岁，年龄接近，容易一起共事。”我说。

 “卫峥，你说的都对。但不仅如此，还因为林燮信得过你，愿意把小殊的身家性命交到你手里！”

“卫峥谢林帅信任！”我知少帅是林帅的独子。

“卫峥，军中无父子，我对小殊不会与对其他部下有任何不同。如果有的话，只会更严厉。”话锋一转，语气一变，“作为父亲，我唯一可以为他做的是——把我手下最优秀的校尉派给他做副将。你可明白？”

我给林帅行了一个大礼：“卫峥明白！”

林帅也回了一个大礼：“林某在此谢过。”

我知道，他那时不是作为主帅，而是作为一个父亲，来托付我。

林帅英灵在上，末将卫峥不才，不能护得主将林殊周全。卫峥所能，只是尽力而已。我也知道，我的少帅，也尽力地活过了他想要的一生，未辱赤焰军威，未辱林氏将门家风。

少帅，在你生前，在你走后，我常常为你伤心难过。但我又觉得自己很幸运。因为你留给我的，除了伤心难过，还有昭昭男儿之志、拳拳赤子之心、烈烈赤焰之魂。你最终可以为赤焰平冤，可以辅好友夺嫡，又能重以林殊之身，重归战场，我知你这一生已了无遗憾。我是个普通的人，除了忠心，别无所长。但卫峥何其有幸，可以陪伴你的平生年日，可以见证你这多舛一生的血泪与精彩。今生今世，无论过去多少岁月，在我心中，你永远是我的少帅，我永远是你的副将。

此时此刻，我多么希望能够越过横亘在我和你之间、生和死之间的距离，越过风沙茫茫的岁月，让时间重新回到我第一次进入赤羽营大帐的那一天，那天，十六岁的主将林殊第一次这样召唤我：“副将卫峥！”

而我应声回答：“在！”